第五十章 扰局者（1/2）
张海东老人的回忆，让王方心里无比的纠结。自己的爷爷演绎了这么一幕经典精彩的爱恨情仇，可是自己的奶奶，却成了这部爱情戏里的悲剧注脚。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爷爷、奶奶还有吴小莲，他们谁都没有错，他们的悲剧，是时代造成的。要归罪，只能归罪于那个荒唐的时代。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再纠结也不能改变些什么，还不如客观理性的去面对。于是，他把情况跟高小妹母女说了。高小妹母女后来也找了张海东，也把这凄美的爱情故事听了一遍。只是高小妹母女更感性一些，一边听，一边哗哗地掉眼泪。王方只能在一旁使劲地向张海东老人打眼色，让他少说一点伤感的情节，以免让自己姑姑太难过。
王方在拍卖公司的工作还在顺利的进行。拍卖公告已经刊登了一个多星期，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掌控之中。对于所有来访的客户，王方都会热情的接待。如果王林不在场，他会公事公办，脸上浮现的是一付恨不得客户立马交保证金参加竞买的谄笑，嘴里也大谈特谈标的的优点。说什么地块价位低，升值潜力大等等。如果王林在场，他会故意对客户透露出一些标的的小“瑕疵”。比如土地使用权有争议；当初征用的时候尚末全部支付土地出让金、由于没按时开发，政府已拟定将地块无偿收回等等一些足以吓退求购者的借口。当然，这些说法只是“听说”，因为在评估报告中确实没有写清楚，所以他只是提醒客人留意而已。
其实，王方心里很纠结。如果从自身利益来考虑，让陈东红成交是他所希望的；但是从他痛恨**的角度来考虑，他又希望有其他客人来扰局。
带客户去看标的现场的时候，那个在地里劳作的老妇人也帮了陈志他们的大忙。大部分客户都被她的磕头动作给吓退了。有时候，王方甚至觉得，这老妇人，也许只是陈志他们故意找的一个托，用于打击竞争对手的购买**。
谁都不愿意购买一块产权不清晰，位置又偏僻的土地。陈志他们应该觉得飘飘然的，以为地块拿到手已是十拿九稳了。王方心里想，这些奸商和贪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相互勾结，无所不用其极。而自己，却成了他们手中可以利用的一枚旗子，为他们摇旗呐喊，为他们冲锋陷阵，这真是莫大的悲哀。
一天晚上，陈文法官打王方的电话，告诉他，说有个叫李德裕的鞋商有购买该土地的意向。他跟法院的主管院长是同学，已经通过院长同学拿了了地块的评估报告。最糟糕的是，李德裕跟高层领导关系也不错，估计已经知道规划路将从那里经过。通话的最终，陈文语重心长的的说：‘你可要想办法打发掉李德裕，要不然，大家都难受。”
王方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他需要这份工作来养家糊口，他可不想让自己难过。
陈文挂了电话，没过多久，王林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的意思跟陈文一样，无非就是让王方想方设法阻止李德裕报名参加竞买。王方的心头，像是挂上了一石沉甸甸的石头。可是他又渴望有个人来参加竞买，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也许，他想找到激怒陈东红的方法。打破陈志他们的暗箱操作，也许就是激怒陈东红的最佳方法，说不定，这是他王方的唯一的机会。
第二天上班，王方是在烦闷、复杂的情绪中渡过的。他希望李德裕早点来，摸摸他的底细，也好尽快的找到对策。他又希望李德裕别来。既然李德裕有院长罩着，标的的情况他肯定一清二楚。用在普通客户身上的那一套欺、骗、蒙的手法对他肯定不适用。
第一天，李德裕没来。王方心里暗暗高兴又有点失落：也许他只是说说而已，也许他对标的已经失去了兴趣。
第二天，阳光灿烂，麻雀们又成群结队的飞到义龙路的大树上啁啾，它们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喧嚣个不停。有些还调皮地飞到王方办公室的阳台防盗网上，歪着小脑袋，盯着窗玻璃内的王方看。王方好像是动物园里头被参观的动物，而鸟儿们，却是一群参观者。
这种感觉很奇妙，王方也懒得去理它们，任由它们在阳台上随心所欲的上下乱跳。
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王方终于将拖了几天的一个拍卖结算报告写完了。他在宽大的办公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去吃午饭。阳台上的鸟儿忽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了一上午的被参观者，王方决定到阳台上去跟麻雀们打个招呼。
当他推开玻璃门走出阳台时，榕树上的鸟雀大多已经飞走了。剩下来的几只鸟儿，个头要比麻省要大一些。它们很安静，只是除了啄食榕果外，并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有两只鸟儿，竟然还在树干上打磕睡。王方忽然明白了，为何每天从树下经过的时候，都会发现树底下有几摊灰白色的鸟儿大便，原来这棵大榕树，就是这几只鸟儿的家。
正是放学的时间，榕树下的大马路上，挤满了前来接送孩子的车辆和学长。呼叫自家孩子姓名的声音、孩子们相互追逐打闹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声、因路被堵塞而怒气冲天的司机的咒诅声等等杂音，喧嚣着直冲到三楼来。放了学的孩子们，就在这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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