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四轮马车（1/3）
“本宫虽说贪财好色，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湖阳公主往软塌上一趟，手持羽觞，将绣花鞋一踢，摇摆着雪白的脚，纨绔本性显露无疑。
顾玖含笑说道：“这句话，真不像是姑母往日的作风。”
湖阳公主自嘲一笑，“本宫活了大半辈子，以前有父皇母后宠着，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如今，只剩下皇兄一人。即便皇兄愿意持续宠着我，我也不能不知分寸乱来。”
“唯有父母的宠爱，无需任何条件。”顾玖感叹道。
湖阳公主冲顾玖一笑，“大侄子媳妇，你这话太对了。唯有父母的宠爱是无条件的。”
兄长的宠爱，总回是有条件的。
湖阳公主想活得自在一点，就得少要一点宠爱，少一点赏赐。
顾玖给湖阳的羽觞里添上果酒，“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姑母算是活得最自我的人。”
湖阳公主哈哈一笑，难掩心中自得。
“本宫这辈子，不值一提。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活得自在。对照其他皇室子弟，本宫的日子何止潇洒惬意，简直是为所欲为，为所欲为。本宫知道，外面很多人都这么议论本宫。”
顾玖笑道：“也有很多人爱慕姑母。”
湖阳公主讽刺一笑，“然而本宫却不稀罕他人的爱慕。”
说完，她一口喝掉杯中酒。
酒喝得急，有些上头。
她甩了甩头，拉着顾玖的手，“大侄子媳妇，实在皇室宗亲里面最值得爱慕的人是你。你活成了每个人心中想要成为的那个人。本宫多盼看如你一样，活得痛快啊！”
“姑母为所欲为，难道不痛快吗？”顾玖好奇一问。
湖阳公主连连摇头，“本宫不痛快啊！你看本宫像是痛快的人吗？大侄子媳妇，你并非肤浅之人，你应当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本宫养了几个面首，日子就过得很痛快了吧。”
顾玖笑了笑，随口问道：“姑母认为，什么样的日子才算痛快？”
湖阳公主掷地有声地说道：“当然是你这样的日子，才叫痛快。”
“姑母断定？假如我们二人交换身份，姑母断定能过得痛快？”
湖阳公主面色迟疑。
她沉默了一会，拉着顾玖的手，问道：“你认为本宫永远无法获得快活吗？”
顾玖轻声一笑，“姑母，你是在钻牛角尖。难道心结还没打开？”
湖阳公主连连摇头，“本宫没有心结。”
顾玖笑而不语，并不反驳。
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湖阳有心结。她的心结和文德帝有关，但是关系似乎又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密。
看湖阳本日的状态，更像是钻进了逝世胡同，产生了自我厌弃的情绪。
顾玖握住湖阳的手，“姑母要想开点。人生短短几十载，没必要一直被过往的事情纠缠。”
“本宫知道！”湖阳公主放下羽觞，双手抱头，有些头痛。
顾玖命人送来醒酒汤，给她喝下。
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
湖阳公主沉沉睡往。
顾玖回到书房，将许有四叫来，“湖阳身边，最近有什么变更？”
“回禀夫人，公主娘娘身边一切正常，并无变更。”
顾玖蹙眉，“没变更就是最大的变更。”
按照湖阳的尿性，三五个月，身边就得换人。
这都多久了，快一年了吧，身边还是那些老人，这很不正常。
说她修心养性，偏又养着面首。
说她放浪形骸，身边的人却将近一年没换过。
罢了，湖阳的私事，她还是不要插手。
她吩咐道：“给顾喻，陈敏往信，报个平安。”
年初，顾喻携妻儿往了江陵任职。
夫妻已经在江陵府安置下来。
许有四躬身领命。
接着他又说道：“杨翰林想和夫人辞行，不知夫人何时方便。”
许有四口中的杨翰林，说的是杨季杨探花。
经过顾玖一番运作，杨季将提前结束在翰林院的工作，前往西北大都督府历练。
和他同往的人，还有其他翰林院优良学子。
朝廷此举，也是为了造就人才。
战斗很残暴，却也是少有的能迅速成材的历练机会。
有志之才，不该错过这样的机会。
顾玖说道：“明日我在山河书院，替他践行。”
“小的这就往安排。”
……
越日一早，顾玖带着御哥儿，乘坐马车，前往山河书院。
母子两人在马车里闲聊。
“任先生最近忙吗？”
御哥儿摇头，“任先生从来都不忙，钦天监的差事，他只需用一个时辰就能处理完。实在，根本不用不到一个时辰。他只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他有诚实坐在签押房内，待足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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