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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夜半来客(1/2)

“你是说,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不是以前的样子,可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现在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但我们一直以来看到的样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那啥......”

大臣说着说着,倒把自己绕进去了,懵然挠了挠头。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心不在焉答道,现在心里的复杂又聚了起来,堵成一块。

偏偏这个时候五叔不在...

“不是,这五叔离开的时间会不会太蹊跷了,老家伙会不会知道什么?”

想到这,我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五叔的号码。

嘟——

大臣的裤兜震动了一下,接着他拿出手机:“五叔的手机在学校的时候就被他摔破了,他也没捡,我就买了个新手机把他的卡放进去了。”

擦,怎么忘记这茬了。

我有些恼火放下了手。

“子木...这种事情,会不会太离谱了点?怎么会...”

学姐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高胖二将也沉默不语,可能是在心里猜测着各种可能。

“你的眼睛。”

蛮女一句话让我如梦初醒。

这是我和乘唯一区别的地方,问题只能出在这里了。

“也许,这是你的眼睛觉醒了...之类的?”

觉醒两个字从学姐嘴里说出有些奇怪,只能怪她身边有一群中二病资深患者。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就在我闭目苦思的时候,两个护士领着医生就过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繁琐,大家都拼命想要掩盖事实,替我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但人多口杂,各自的口述乱得一塌糊涂,弄到最后,一大群人差点被送上精神病院的车了。

事情勉强解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先回去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我一个人回到了香纸铺。

大臣还想跟来,但被学姐拉住了:“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回家这段路,是我走得最艰难的一次。

我现在不敢看到自己的脸,但它会倒映在公交车的钵上,手机的屏幕上等等,也是这一次,我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充当镜子的。

就连一摊水洼,也敢毫不留情恐吓我。

回到香纸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想都没想,就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大厅的狼藉已经被五叔收拾好,桌面上还放着几个半成品的神像雕刻。

原本整齐排列的神坛上,只事稀疏几尊神像,大多数的神像在上次起坛斗法时已经差不多被炸光了。

这雕刻也是五叔的强项之一,听他吹嘘,这是在他还是木偶戏艺人的时候练就的,那些木偶都是他刻的。

我把空调开到最冷,躲在被子里,但现在全无困意,毕竟已经睡了两天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的承受力还是不错的,但唯独这一点,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不是身体的某一部分,而是整个人都换成另一副涅,叫我怎么接受?

就这样,我睁着眼躺了一宿。

第二天天一亮,大臣他们就来敲门了。

我没有起来,随便搪塞几句就把他们给打发了,他们也没有坚持太久,说了几句苍白无力的慰话之后就走了。

每隔一段时间,大臣他们就会来敲门。

我知道,他们这是怕我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所以定时过来查看。

“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好好冷静一下,我还等着五叔回来呢,不会做傻事的。”

这句话之后,我终于得以安静了一段时间,门外的人犹豫片刻就走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一晚,我没有继续逃避,而是呆坐在镜子前面。

镜子里的人有些憔悴,短短几天,胡渣却有些浓密了。

我很神经质地在镜子面前做各种动作,但镜子里的人始终和我同步着。

恐惧又开始蔓延心头,但我却移不开视线,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诡异无比。

就这样,整个白天,我就这样坐在镜子面前,盯着陌生的脸,连脸上几个毛孔都数得一清二楚了,心里的抗拒却是越来越强烈。

我接受不了这张脸。

等我像个傀儡一样吃完面条,天又完全暗下来了。

这一整天,大臣他们都没有来过,也许是来过了,不过我没听见他们的敲门而已。

月光很清亮,今晚格外宁静。

啪——

一丝细微的响动传入耳中,我警惕竖起耳朵,暂时放下颓废,溜回房间小心拿起了一根棒球棍。

声响来自香纸铺后面的窗户,背后是一条狭隘的小巷。

“妈的,看来是遭贼了,来得好啊,我正愁一肚子气没处撒呢,看我不好好招待你!”

我心想着,一下子来了精神,摸着黑轻轻开启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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