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孤单与无助（2/3）
都是把手放在胸前的，捏着拳，像是随时要打人。
在这个村子里——
没有孩愿意跟他玩。
他也很少出去，有时候跟着爷爷出去也是捡捡破烂，当然，引来很多白眼跟谩骂，羞辱是常有的，但是他不在乎。有爷爷在，所有的黑夜都像是白天，所有的下雨天也都是有太阳的味道，他才不在乎那些让人生厌的蝼蚁怎么去丑陋。
而爸爸妈妈，对于他而言，则是一个遥远的词汇。
出生时。
算命先生，他命硬，容易克败一切，宜弃养。
刚开始。
爸爸妈妈是不信，结果，不到半年，家里的生意就破败殆尽，妈妈病重，爸爸也数次差点出事。再后来，爸爸妈妈就把他送到爷爷这里，很长时间都不来看他。
听。
爸爸妈妈两年前就去了大城市打工，还有一个妹妹也带过去了。只留下他，跟爷爷一块住，瘦弱的身子像是一把地上的泥，除了爷爷当成宝，没人在乎。
“…命硬……”
杨曦眯着眼睛轻轻呢喃了一声，声音消散在风里，像是沉默得化不开的哽噎。
“吱呀！”
院门外，木板随意打成的门扉吱呀一声被推了开去，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背着一个破麻袋走进来，一见杨曦，马上咧开嘴笑了笑，一把皱纹化成温暖的气息，杨曦从凳子上一把站起来，欢快地跑上去。
“爷爷！”
欢快的笑容绽放在阳光下，丝毫看不出一丝沉默。
杨曦蹦手蹦脚的要帮爷爷把背上的东西扛下来，蹦跳着，瘦弱的身板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这个年介六旬的老人家呵呵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事没事，爷爷来，爷爷来……”
操劳过度的面容上很多皱纹，笑起来便如田里面没张开的苦瓜，皱皱的，苦苦的。
可是——
对于杨曦而言，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很快乐的，爷爷的笑就像蜂蜜一样甜到心里。
等到老人将背上的破麻袋放下来，杨曦连忙帮着扯开麻袋口，从里面弄出一大袋捡来的破烂，有塑料瓶子，有铁片，有易拉罐，有袋子，各种各样的，满满当当，显然，今天早上的收获很多。
杨曦当即跑进屋子里，再搬出一个凳子，让老人坐着，就着大桑树斑驳的树荫，帮老人整理早上的所得。
事实上。
老人原并不需要每天都出去捡破烂。
他的三个儿子，除了儿子也就是杨曦的父亲生意失败到城市打工外，大儿子跟二儿子就住一个村，分家后，家境也都过得相当不错，除此之外，老人的几个兄弟也都健在。
一门开枝散叶下来。
杨曦的堂叔堂伯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也都一大堆，起来，在这个村子里，杨姓宗族很大，根本没人敢欺侮。
只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亲戚，是这两年见都没见过的。
杨曦早慧的心性隐隐觉得大伯、二伯乃至其他亲人都不跟爷爷来往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可是，爷爷从来不，在杨曦记事后，也没见过爷爷拿过别人一分钱。
钱，全都是捡破烂、种菜卖瓜得来的。
虽然日子不好过，爷爷还把住的地方搬到村子边，很少跟别人往来，但是以杨曦容易满足的心，每天几个馒头，青菜稀粥，也就很美味了。
当然——
有时候爷爷还会捕鱼、猎禽，是杨曦身体不好，一定要多补补。
身体不好。
杨曦也知道，但任是谁天天做噩梦，无法睡好，想好也好不起来。
阳光渐渐毒辣，爷孙俩把破烂稍微整理了一遍，堆到一间杂货室里面，暂时不拿去卖。用老人的话来，现在价钱不好，反正还有些钱，就不急。
杨曦似懂非懂，仰着头傻傻的笑。
老人也就笑了，摸了摸杨曦的头，坐在大桑树下的凳子上，靠着树干，着在村头张家嫁女儿的事，着今天就不出去了，着傍晚到地里面给瓜蔬浇水。
到后来。
突然起，村子南面那座山脚下一处柴堆里，发现一只瘦弱的幼猫，该是走散的，蛮可**的，如果杨曦想要的话，就去抱回来养。
着着。
老人似是很疲倦了，渐渐地，不开口，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杨曦还在傻傻的笑，支着身子，仰着头看头顶上斑驳稀疏的阳光，等了有一会，见老人没话，回过头，轻轻推了推老人，傻兮兮的笑道：“爷爷！爷爷！那只猫多大呀？咬不咬人，我……”
话语突然就停了。
树叶间的阳光仍旧斑驳，杨曦的心脏陡然好似被一柄重锤砸中，看着随手就倒下去的老人，怔住了，有那么一瞬，整个头脑好像全是空白！
“…爷爷？”
杨曦站起来，身板也就矮凳子两倍高，蹦到倒在地上的老人身前，心翼翼的，手伸出去推了推，没动，又唤了句爷爷，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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