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三章 湖中论儒（五更）（1/2）
“筱公子似乎对诗词不甚感兴趣？”柳如是察觉到楚云一行人的为难，于是打住与陈子龙的一问一答。
陈子龙也怀疑地看向楚云。看楚云一副儒生打扮，不至于一句都答复不出来吧？
“实不相瞒，本人家中走的是武举一途，对诗词不甚懂得。”楚云说道。他的确是靠火枪武力起家的，舞文弄墨的本事却是差远了。
“本来兄台是武学世家。为武者，能够为国征战沙场，也可谓好汉。”陈子龙作恍然大悟状。
“是极，所谓殊途共回，无论学文学武，都是为了为国效率。”楚云说道。
“筱兄所说的国事何国？大明朝还是九州军现在的国？”陈子龙问道。
“陈兄何有此问？我说的国事华夏人之国，不论上面如何更替，只要下面还是那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华夏百姓，有话语权的还是华夏之人，便就还是那一个国。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即是这个道理。”楚云说道。
陈子龙有些被绕晕：“筱兄言语深奥，但语气中颇有为九州军说话之嫌。九州军不尊孔孟之道，不守祖训，已经偏离了正道。筱兄还是尽早和他们划清界限为好。”
“作甚正道？”楚云反问。
“正道者，纲常伦理也。三纲五常施行，则天下可安定也。”陈子龙说道。
“孔子、孟子可未尝如此具体地阐明三纲五常，更多的是讲究‘仁义’、‘爱人’等有教导意义的普世价值，更多内容都是后代之人为了掩护君王统治而牵强附会创造出来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例如仅凭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汉代无名氏便提出三纲五常。孔子提倡‘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其中射是射箭，御为驾驭兵车，儒者应文武双全，后人又擅改为‘诗、书、礼、乐、易、年龄’，所学尽是纯粹文人之事。”
“再者孔孟之道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他们所处时代为年龄战国，所想恢复却是更早东周的礼乐制度，现在间隔东周有两千多年，有些内容难免过期。何不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先人著作四书五经，是想要向后人阐明自己的思想，启发后人，而不是让后人以此为教条、固步自封。现在时代已变，士子又没有先前圣贤之才干，偏要邯郸学步般模仿古人说话写文，若是古人泉下有知，也会贻笑慷慨吧。”
楚云提到儒学的传承，终于能够滔滔不尽。儒学作为传承两千多年的文化，自然有精华之处，也有时代的眼泪，一昧全面继续和全面否定都是不符合辩证法的。
陈子龙听着微微皱眉，楚云在抨击他所信仰了二十年的价值观，又说些‘普世价值’、‘教条’等他听不懂的名词，让他总感到心里不舒坦。
“筱兄难道已经被九州军所蛊惑？怎么能够妄论圣人？”陈子龙脸色不快。
柳如是本来见楚云答不出诗词出处，对楚云心底还有些鄙夷，听到楚云新鲜的论证，想着怎样替陈子龙回击楚云，但是一时竟然无法想出该如何反驳楚云的说法。再细细回想楚云所说，有理有据，完整和以往接触的士子不留余力地吹捧孔孟之道不同。
“在下并没有妄论之意，孔孟足以称得上圣人，至今我的思想也被他们所影响，但惋惜的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被人利用来当帝王的遮羞布罢了。”楚云持续说道。
“罢了，你我不是同道中人，筱兄请回吧！”陈子龙也不爽了楚云，站身起来。
“那么我等告辞了。”楚云朝陈子龙拱手。
“可是这鱼……”戈雅见双方炸药味十足，又眼馋这还没有怎么动筷的“太湖三白”，不由感到惋惜。
“戈雅姑娘，待会儿我请你往四周的酒楼吃，你爱点多少都行。”余成赶紧低声对戈雅说道，他知道楚云很少没能把持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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